第(3/3)页 … … 那时的我还未经历后来的一切,所有反应笨拙至极,失礼至极。 年轻的我带着死亡而来,枯木的他回以我生命。 过呼吸不是绝症,但发病起来,顷刻间就能夺走生命。 这是我第一次经历如此丰富、庞大、混乱且羞耻的情绪洗礼,它们化为泥浆,把我的意识压出身体。 若是硬要形容一个物理客观状态。 我会举例19岁。 三哥带我游猎,教我如何抽挖异兽头颅里的原油核心。 我和三哥匍匐从腥臭滑腻的头颅隧道里爬出来,恶臭令我边爬边吐,那儿也是除了窒息恶心,什么都没有。 三哥在我的虫生路上,扮演很多面的启迪者、引领者。 在他离开的那一日,他的雄主的声音短暂代替这个位置。 我随着这道冷静的声音回到现实,庞大的情绪压力从我身上流压而过,我的意识爬出长而黝黑的隧道,重见天日。 我大口呼吸,眼泪不受控地掉,脸涨得通红,手下意识收紧。 然后,我感受到有谁被我更用力地摁在怀里。 我浑噩的大脑终于意识到什么。 我僵住。 这个雄虫被我摁进肩窝,他上半身被我紧紧搂住,我闻到一阵醒神的香气。 我的力道并不大,他还是被勒得喘不过气。 但,这个雄虫没有吭声,安静贴着我的颈侧,小口小口地调整自己的呼吸。 他的呼吸很弱,嘴唇和脸都在细细发颤,湿热的呼吸喷吹在我的脖侧,我瞬间起满鸡皮疙瘩。 我懂这种呼吸调子,我在军队里和虫摔跤,手下败将被我这样勒在怀里,他们的脸会发红,眼睛上翻,只要几秒,我能徒手勒断他们的喉骨。 三哥的雄主孱弱程度超出我的想象。 只是一个拥抱,他竟然就要死了? 突然,三哥的话在我脑中回闪。 他说,我还是虫崽,世界非黑即白,半点灰色都容不下。 我一直觉得是他在讲屁话。 可直到此时此刻,我猛地意识到,是的。 这份滑稽仇恨诞生在虚妄的灰色影子里。 现在,我看清影子背后的真实,怎么能不心惊。 这个影子困住我的一部分心,长达十年。 当我看清真实… … 你现在全部收录,出版时会删减吗? 只是适当? … 我没有要威胁他的意思,我知道了,我会再礼貌一点。 … 这个虚妄的影子在我心里扎根太久。 我说过的,那时的我大路平坦,鹏程万里,很少有什么东西能让我耿耿于怀,久久不忘。 仇恨和怒火崩塌,十年在意转瞬化为别的情绪。 那时的我还不明白是什么。 我只知道,这感觉令我不舒服到极点。 崩塌、失控、好奇和探究。 无数探究像炮弹一样把我砸得晕头转向。 感觉命令我,动起来,去靠近,去观察。 我松开力,伸手去抓雄虫的下巴,面对面。 他被我勒得有点久,脸涨成红色,身体因窒息细颤,无神的黑眼睛里盈着窒息的泪,泪珠从这张白到不正常的脸上滑落。 红在白中浅浅晕开,泪如晨露,他倚着我,我仿佛搂着一支新生的蔷薇。 我所有的探究质疑一秒蒸发。 他不生气也不害怕,咳嗽两声,嗓音很哑,以至于我分不清什么是对,什么是错。 他说:“---,我有点疼。” 他的神情平静如水,但,眼泪一直在落。 这句话是一切的开端,即是一个诅咒,也是一个锚。 他的黑眼睛无神,根本不看清我是谁。 可我的心、我的情绪、我的一切都像一壶被推倒的水,整个泼了出来,管也管不住,覆水难收。 … 那时的我把不受控的时刻归于身体过劳,无法理智思考,不适合处理细腻情绪,多想一秒脑袋就要炸了。 但,现在的我已经可以坦然说出,那时的米兰令我无措。 无法控制的情感令我感到巨大的恐慌。 这是我虫生中第一个无法打败的东西,连回击的武器都没有。 所以,当时的我什么都没干,把米兰往床上一推,比袭来时冲得还快,没走楼梯,直接跳塔跑了。] 【?】 【其他不点评,就事论事,约书亚·华沙你是不是*痿?】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