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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范诚一脸得意地扫开林凯的酒杯，“别乱认亲戚，我们的亲戚里可没有像你这么抠门的，打着还房贷的口号成天藏着自己的饭卡去蹭舍友的饭卡。”

    林凯一激灵，“姐夫，瞧你说的，那个曾经抠门的我已经随风而去了，现在的我，以后就是你的亲弟弟，你说弟弟蹭个姐夫，还是姐夫蹭个妻弟，也不用算得太清楚是吧。”

    房间传出经久不衰的拍手叫喊声。

    周山看看表，十点了，想着给诗懿打个电话，但是没人接，想着可能是忙着，然后发了条晚安短信便睡了。

    大家看看都太晚了，想着学校回去也没地方洗澡，便打算各自回家，因为夏天住周丽家，所以汤慧和诗懿回小舅家住一晚，林凯则一路同行回招待所。

    三人一路上瞎聊。

    “林凯，你成天占我们家老幺的便宜，将来怎么报答老幺呀？”

    “只要不让我以身相许，不让我干不道德的事儿，我一定全力以赴。”

    “哟，林凯，问你个问题，你是真的喜欢甜甜吗？还是你想读博，好让黄博帮你。”

    林凯沉默了一会儿，“其实甜甜和我的前女友比，我觉得她更踏实，性格更温婉，而且也没那么多小心思，所以我挺愿意和她有将来的。”

    诗懿听了很感动，不禁会想起远方的他，曾经他也说过类似的话，但…………思绪被打断了，抬头望望星空，夜色很美。

    “老幺，想什么呢，不说话。”

    诗懿尴尬地笑笑，“没有，只是有些觉得林凯认真起来的样子让人感觉很幸福。”

    汤慧和林凯异口同声地说，“你又想起他了吧。”

    诗懿看看林凯又看看汤慧，竟不知道说什么好，一切都被他们看穿了。

    “叶啊，偶尔想起没问题，再过些时候就会全忘了。”

    “林凯，你还什么都知道呀，懂挺多呀。”

    汤慧转头拉着诗懿的手，“没事儿，都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诗懿笑得很勉强，“嗯，我就是不经意间，还记得六年前的国庆，那时我们刚上大学，他就是在这里跟我表白的，现在每次散步，我都尽量不走这边，我特别害怕想起这些不该想的事儿。”

    “叶，让你说得我都不困了，要不我们坐这儿聊聊。”

    “老幺，你困吗？”

    “被你们一撩拨，没有丝毫困意。”

    三人坐在石凳上，晚风拂过三人的脸庞，像是在听着他们的倾诉。

    “老幺，我觉得你没有那么喜欢小周，你是在为逃避什么才选择他的吗？”

    “二姐，为什么那么觉得？”

    “就是感觉吧，我记得上次他来的时候，你把他带到我们学校，还请我们吃饭什么的，你的眼里充满了爱意和喜悦，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崇拜。但是小周你好像还没有特别正式的介绍给我们，就是感觉没那么积极。”

    林凯的好奇心被挑动了，“我记得上次我去bj出差的时候，是覃毅接待我的，还有乔爷和张健，他们说他是个很优秀的男生，有相片吗？我好想看看，上次我就没看清楚，可惜了。”

    诗懿淡淡地回答，“都剪碎扔了，他送我的东西一丝不留全都扔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？这么绝？”

    “我有他的相片，但是放老家了，改天回家找找。”

    “慧姐，你存人家前男友的相片干嘛？”

    “我们一起去杭州和上海玩呀，还有去bj，都是他和覃毅他们接待的好吧，周丽也有，都是好朋友怎么会没她照片呢？我们和他合照的时候哪里会想到他会和老幺分手远走异国他乡呀。”

    “哦，改天去周丽家看看他的相片。”

    汤慧给林凯使了个眼色，示意他别在提相片的事儿，“你真是的，就不能聊点开心的事儿吗？”

    诗懿按了按汤慧的手，露出欣慰的笑容，“其实事情过去两年了，也没什么了，我也慢慢的放下了过去，你们也不用这么避讳，只不过在这里有太多回忆而已，所以有些触景生情。”

    林凯看着诗懿，又看看天，再看看诗懿，“叶，我发现你很喜欢仰望天空再叹口气。”

    诗懿惊诧的看着林凯，“这也被你发现了！”

    汤慧笑出声，“真的呀？为啥呀？我们住四年我怎么就没发现呀？是不是分了以后你才会这样？”

    诗懿笑笑，“我也是有这个下意识的动作，没分手前，我喜欢仰望天空是觉得天空很美，远方最亮的一颗心像是他在时刻鼓励着我，给我方向和力量。分手以后，每次我快流泪、冥想的时候我就喜欢站在窗前，抬头仰望星空，但是我不再觉得星空是那么璀璨，星空中那颗最亮的星也忽明忽暗，有时像是在对我哭泣，有时像是在和我道别，每次都是我千头万绪的终结。”

    林凯若有所思，“我倒是觉得这是你在和他说再也不见吧。”

    汤慧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林凯，“你前辈子是女人投胎吧，也太了解女人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姐，看你说的，既贬低不了我还抬高不了你。”

    汤慧伸手就要拍林凯，被林凯一闪，“你说就你这张嘴，这脑子，你的甜甜怎么还能哄丢了呢？”

    林凯瞬间就蔫了，“就是的，我这就是掉进她的情网了。”

    诗懿嘎嘎乐，“行了，我看她也挺喜欢你的，都到了这个份上了，生气不也是等你再哄哄她嘛，你按二姐说的那招，绝对和平解决。”

    林凯一听来劲了，“慧姐这招真不错，把甜甜喜欢的说成我喜欢的，然而我妈肯定是听我意见，以后都这样，完美避开了一切不愉快事件。”

    “二姐这招真是高，我也服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这就是打嘴巴仗，真的碰上婆媳关系，我估计也得抓瞎。”

    “钱小姐，这嘴巴够厉害的吧，不也败在婆婆那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钱程顾全大局，不想和婆婆撕破脸，真逼到那份上了，估计家也就散了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今天周丽这番话挑明了林浩明，让他也明了啦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大家都明白，就是看谁先扛不住，我觉得林浩明和他妈有些欺负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有点儿那意思，钱程可是个明白人，更是个要脸的人，当初多少人追她，她正眼都没看一眼，倒是这林浩明才和人家排了几场音乐剧，就给她迷得不能自拔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就是缘分吧，其实也挺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初恋既是终点，算是圆满了。”

    “哎，别说这些情情爱爱了，你们的论文怎么样了。”

    “都弄得差不多了，我和小叶已经发给黄博改了两稿了。”

    “哎，我就改了一稿，还有一篇学术论文得修改，然后发表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也是，看看今年下半年一定得完成了。”

    “都差发表呀。”

    “谁不差的？”

    “也有完成的吧？”

    “范诚也差这个。”

    “哎，为毕业证最后再燃烧一把吧，我尽力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导师的活儿是不是也忒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觉得是我的体力和精力已经穷尽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导师活儿不多？”

    “也不少，但是没你们导师多。”

    “哎，你说我们本科毕业不是挺自在吗？干嘛非得给自己刨这个坑。”

    “考研不是我们深思熟虑的吗？还埋怨个啥？”

    “林凯，说真的，你要是和你们导师做亲戚了，我劝你读博。”

    “哎，不是没想过，但是确实需要很大决心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你有这层关系，如果运气好可以直接留校，如果不济，其他次点的学校你起码也能进。”

    “哎，再读个三年，我要疯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儿，让老幺陪你。”

    “慧儿，你放了我吧，我不想再读了，我爸妈需要我，不然我妈就累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你的理由吗？”

    “哎，我就是读不动了，总感觉生命已经透支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精神透支了吧。”

    林凯贱得很，“我也是。”

    汤慧不屑地笑着，“你是嘴巴透支了吧。”

    三人笑得前仆后仰的。

    汤慧话锋一转，“老幺，你回老家是赌气的吗？”

    林凯也很不解，“同问。”

    诗懿长叹一口气，“其实我很想留下来，但是我家这条件根本不允许，先不说买房，租房也没什么，但是我爸的肾病就折腾得我妈三两个月就得往医院跑几回，那么多年下来，她又上班还得照顾我爸，做家务，已经累到极致了吧，快毕业的时候我爸妈就总旁敲侧击的问我想在哪里工作，当时的我义无反顾的想留下来，甚至他们一聊这个话题我就很反感，恨不得早点回学校，我想着等我的注会证考到了，工资肯定是翻几番涨的，现在只是差时间了。但是我和舅妈聊完之后，我觉得我忽略了我爸妈的感受，忽略了他们对我回归故里的期盼，我妈太累了，有时会累哭，因为没人可以替她分担所有的烦恼和苦累，她很多时候也是无助的。你们也知道我家亲戚散落在五湖四海，离我家最近的小姨也在g城，得坐两小时火车才能到，赶上我爸住院，我妈又忙的时候，小姨和小姨夫就轮着请公休假来照顾我爸，这些也是和舅妈聊的时候才知道的，所以我可以体会到我爸妈的感受和心情。我爸现在是陪一天少一天，万一等不到我出头之日那天我岂不是太不孝了。我十四岁出门上学，十年苦读，二十四岁还没把我盼回来，他们该多失望呀。再说了，我爸的病得花好多钱，以前我在bj上高中的钱都是我姨出的，我妈可没掏一分钱，上大学的前两年，我大姨和小姨都给我好几千块钱，深怕我没钱伤自尊，我每次回bj或是回家，我姨，小舅都是帮我买好车票给我几百零花钱送我走的，我干培教，也是我舅妈给我买的新衣服新鞋，以前我谈恋爱的时候每次回bj，我舅妈就给我买几身新衣服，甚至我的眼镜，树脂无框的那副，四百多也是我舅妈给我买的，我到bj，我姨就给我千儿八百的，深怕他家人看不上我。你们知道吗？我其实挺拼的，无论干什么都想做到极致，我就深怕辜负了他们，因为他们在我身上砸钱了，我要是没读好书，干出一番事业，真就感觉是个罪人，不配拥有他们对我的好。你们虽然不是富裕之家，但是你们的家庭担子不重，你们也没有心理负担，所以你们买房在陌生而熟悉的城市打拼你们可以毫无顾忌，而我不行，我爸妈还在老家等我着我回去呢。”

    汤慧和林凯沉默了好久。

    汤慧也深吸一口气，“刚开学的时候就见过你妈和你舅，那时的印象是你妈很瘦，还黑，你舅穿着军装，我也不懂看军衔，知道是个当兵的，因为富态的气质，觉得肯定是个当大官的，帮你铺床叠被的，利索得很，再看看你笑容满面，声音清脆，细皮嫩肉，穿着淡雅，一看就是在蜜罐里泡大的孩子，不能说让人一眼就记住，但也会对你留下些好印象。你是咱们寝室第一个谈恋爱的，还是高中同学，妥妥的初恋呀，直到你把他介绍给我们认识的时候，每年的五一和十一必来看你的那股劲儿，我觉得你是我们宿舍最幸福的人，谁知道，真是老天和你开了个巨大的玩笑。”

    林凯也长叹一声，“上次我出差到bj，和覃毅他们吃了个饭，也聊到了小叶的那个他。他们也都说挺可惜的。”

    汤慧惊诧道，“你认识老幺的高中同学？一哥？还吃饭了？”

    林凯也很奇怪地看着汤慧，“就只许你认识，不许我认识吗？就是第一次和小叶去bj出差嘛，一哥特别热情，不但叫了他们高中班主任吃饭，还请了我们去唱k，其实那天晚上我就见过那个他了，只是我不知道他和小叶的关系而已，后来小叶告诉我了，我才知道，但是确实也没什么印象了，因为小叶那时走得太匆忙了，我就没仔细的看看他，现在让我回想除了高和瘦，穿件白衣服，五官真的模糊，就算现在从我对面走过来我都不知道是谁呢。”

    “你去了几次bj呀？”

    “两次，第二次就是钱程结婚那次，本来是小叶去的，后来我想着小叶兼职多，而且bj也不一定是小叶想再去的地方，所以我就替小叶去了，说来也巧，刚出事务所的大门正等电梯呢，就碰到一哥，然后就约饭了。他还约了小叶以前关系也比较好的两个同学一起吃的饭，地道老bj菜，但是说实话不怎么样，还是喜欢川菜。”

    “哎，我也很久没见一哥了，就上次他培训来了一次还是两次，也是请我们吃了个饭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不提，我觉得我可能都要把他们都给忘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友情，你是忘不了了，只不过是不想触人生情再想起那个人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还是二姐懂我。”

    林凯伸个大懒腰，“二位，明天还得和我妈跑建材市场呢，睡了睡了。”

    和林凯道别，诗懿勾着汤慧的手回了老舅家。两人洗洗躺在床上，诗懿不自觉的走到窗户边，抬头仰望星空。

    “看看，你又不自觉的看天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我自己也觉得很悲哀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不喜欢小周可以不用勉强的，反正你也已经努力尝试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觉得我可能还没有用尽全力去试试，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。”

    “感情的事儿有什么公不公平呢？就像鞋子的款式很好看，但是没有你的码，你穿个不合脚的鞋你不难受吗？”

    “瞧你这顿比喻，其实小周为我牺牲了很多，他迁就我，包容我的所有，我觉得他人挺好的，不是说了吗？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。”

    “爱和不爱，喜欢和不喜欢，两者虽然是程度问题，但是当小周牵你手的时候，你的反应不是娇羞和甜蜜，反而是不自觉的甩开和退一步，你觉得这就是你所谓的培养出来的感情吗？”

    “啊，那次你看见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和范诚都看见了，天哥也看见了，后来还问我呢，我说可能是不好意思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确实那天是有点不好意思，因为没想好怎么和你们介绍，我一想起请你们吃饭，我就下意识的想起他那时第一次来学校请你们吃饭时候的场景，一想到这里我就头巨疼，所以那天我失态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倒是还好，小周知道吗？”

    “他应该不知道，我跟他说大庭广众的我有些不习惯。”

    “那他什么反应？”

    “他没说什么，就是让我介绍什么的。”

    “晚上他送你回来也没说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，但是我补偿他了，让她牵着我的手走了很久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天啊，你这个所谓的补偿也真是让我看到了你活该单身的原因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？以身相许吗？”

    “那倒不至于，我觉得你就该好好静下心来思考一下你为什么要凑合和他谈恋爱？”

    “其实我也不知道，我只是觉得是时候该放下了，是时候该解锁自己的心结了，而最好的解锁方式就是开展一段新的恋情，你也许觉得我不该利用周山的感情，但是只要周山不觉得是利用而是彼此的机会，其实都是可以忽略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个心态我算是放心了，我祝福你吧，我的老幺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我会可以的。”

    “听姐们儿的，如果努力了还是觉得不合适，一定要义无反顾的放手，别委屈了自己，欺骗了内心，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儿啊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啦，睡吧，我明天上一天的课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是一天，和周丽商量了一下，也决定和你一起年后就把这工作辞了，虽然我们留下来，但是志向不在教书育人，还是得干对口专业才行，我想拼一拼，找个有足够上升空间的单位。”

    “慧儿，天哥要是待在这里，肯定是住周丽家，你这几天跟我回来住吧。”

    “他明天就走了，回来就是看看周丽，明天我住周丽家。”

    “住我家不也是住，反正都去一个地方上班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有小周每天等你上班的吗？你们才在一起多久，不得趁着这个好时机热乎热乎？”

    “哎，天天上班见，下班见的，太热乎了我也不自在。”

    “为啥？”

    “感觉和他没太多话题。”

    “该你的，你自己尝试找找话题吧。”

    “哎，就是我一坐车就想塞耳朵听音乐那种，你说旁边站个熟人，不和他说说话觉得怪对不起他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用熟人去形容他呀？不该是恋人吗？”

    “差不多吧，就那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得了，你也别委屈自己，该干嘛就干嘛，没话说就不说了，遵从内心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也只能这样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，他那么喜欢你，会自己创造话题找你聊的，这个脑不需要你废。”

    “好像也是呢。”

    “睡吧，都两点了，明天7点就得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六点起床，周山看看手机，诗懿没回他短信，心中莫名的有些失望。但转念一想以前自己发一百多条也没见她回自己的时候多了去了，现在偶尔不回其实也没什么好失落的，毕竟现在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，就差请她的好姐们儿吃顿饭了。

    正想着，诗懿的短信就来了。

    “昨天聚餐，回来有点晚，今天我有一个资产剥离的方案要做，还有培教两节课，不一定有时间回你电话和信息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我今天也有实验数据要报，你按时吃饭，多运动，别老窝在教室学习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

    看着诗懿只回了一个字就知道她今天有得忙了。

    快要毕业了，赶论文、发刊物都是迫在眉睫的大事儿，没有先后主次。

    八月的最后一周，也是诗懿即将解放的一周，南京的太阳真是毒到足以让人怀疑人生，周山早早打车去接诗懿，千叮万嘱后将她送进考场，于是立马在考场旁边的宾馆定了一间房，可以让诗懿考完休息一会儿，下午接着考。午饭不许吃油腻的，不许喝冰冻的饮料，只能喝矿泉水，下午去考场也是一路叮嘱，直到诗懿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。

    随着铃声想起，诗懿一路小跑出来，周山奉上大冰可乐，一把搂着她，“现在痛快喝吧，考晕了没有？”

    诗懿甜甜一笑，“不是很晕，过是没问题，但是分数不会太高，我估计也就六七十吧。”

    周山宠溺一笑，“六十分万岁，未来的注会。”

    诗懿长嘘一口气，“今年目标又完成一项，剩下的明年还有最后一门就真的愿望成真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们晚上吃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晚上请我姐们吃饭吧。”

    “行。去哪吃？”

    “学校附近吧，我们最近都忙论文呢，你的弄得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“哎，也差不多了。

    “差不多是差多少？改几轮了？”

    “哎，我可能是得罪导师了，改五六回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写的什么，我可以看看吗？”

    “行，我都打出来了，你去考试的时候我就在宾馆里改。”

    “那一会儿等吃饭的时候我看看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拿回家看吧，外头人多，我这个就不好拿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拿回家？”

    “你看看，用你的视角看看我这个还需要怎么补充？”

    “我又不懂，怎么给你意见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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