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第五节-《人生百态尽在天门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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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黄芬也说:“就是,信写到上头去,上头又把信转回来,人家哪个去做这种事呢。不过,我还是相信无风不起浪这种说法,人家没给这些人的家里写信,为啥只是偏偏给她屋头写信呢。”|

    林茜很是不解:“张书记这样在大会上点何敏的名,给人的感觉象是此地无银呢。”

    黄芬一语道破天机:“彭世军捅了这漏子,把书记也牵扯进去了,此事涉及到书记形象,不牺牲了何敏,如何对全院职工交待。”

    林茜很不以为然地说:“这是何苦嘛,学开车不就是节约了两千块钱嘛,为了这点钱把自己名声搞那么臭,有啥子必要嘛。”

    黄芬却自有她的一番道理:“你就跟不上时代了嘛,有些女的觉得她陪了哪个或被哪个摸了一下,捏了一把,与她所得到的,根本不算啥子。这些女的,卖得坦然,卖得明码标价。你以为她不会算账啊,何敏不过就是给彭主任耍一下嘛,她不是就节约了两千多块钱。两千多块钱啥子概念啊,我们一个人半年的工资,还不就是只有两千多块钱,她那么容易就得到了,你难道说她不值啊。”

    不管人家怎样说,林茜知道自己是个认死理的人,随便到怎样穷困的境地也不会那样去挣钱。人与人的关系还是透明度高些为好。如果要凭关系,林茜就该守着娘家,因为母亲在金县是有些关系的,组织部长是她表弟,还有许多母亲老一辈的关系,什么牙科医生,还有高中的教导主任都是老关系。父亲在县上也是声名显赫的人。父亲的经历让他在当地都是有很高的知名度的。他是解放前就参加了地下党,为新中国的成立流过血的功臣。他在年轻时就读过大学,他自己的父母亲没钱,父亲是个省政府的科员,母亲是家庭妇女。但是他的姑妈是省城的大资本家,有许多店铺,在乡里还有许多土地。因为有这个背景,父亲上大学是他的大姑妈供的,要不然他自己的父母亲是供不了他上大学的。林茜后来听父亲说,婆婆经常都在他姑妈家打牌,经常都会赢些钱,常常给他们带很多各种小吃的回来。父亲解放后就当官了,工资也高,那时候就拿九十九块八了。父亲叫刘毅,林茜是跟着母亲姓的。因为在省城机关哪认得到林茜的妈呢。林茜的母亲是在县上教小学的,父亲认到她是因为介绍,父亲在台上演周玉时,把头上的野鸡羚子搬断了,只有拖着一要野鸡羚子把这场戏演完了。介绍人就对林茜的母亲林跃渊说:给你介绍的就是在台上演戏搬断了野鸡羚子那个人。所以这个运动还是有好处,要不然,哪有林茜在这儿谈天说地。

    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外地人,仅有的关系就是和丈夫张志明的关系,就是这个关系也破裂了。她自己凭着自己的劳动还是在教育学院立住脚了。这段时间许多人都是想找棵大树来靠着的,鲜有人自己就想成为大树。因为成为大树的时间太长了,一般人是没有耐心自己慢慢成长的。于是走捷径就成了时尚,都想找个大树来抱着。

    张书记在大会上这样一辟谣,弄得何敏好长时间抬不起头来。正当她好不容易才适应了人们异样的眼光,张书记也习惯了她每天上下班开车接送时,她却又出了事。把学校新买来的桑塔纳的车灯撞坏了,光修理费就花了几千块。真相透露出来后,何敏调到统计局去了,据说是张书记牵的线。

    林茜就觉得无论如何都做不来官场的那一套。因为她是个认死理的人,喜欢就是喜欢,不喜欢就是不喜欢。如果在个人感情上老是用利益得失来衡量,人和人都成了利益共同体,那是没有一点真诚可言的。人,长期在这种利用与被利用的环境中实在是一种非常恐怖的状态。况且林茜觉得这个彭世军单说长那个样子就很难让人喜欢。长就一张马脸,说话的时候声音低沉,像在致悼词一般。如果让林茜委曲求全去喜欢他,还不如杀了她算了,死得痛快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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