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:人地两生-《新亭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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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葛遥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,沈房在对乔逊使了个眼色后以公务在身离去,只剩下乔逊一人,葛遥便是笑着开口问道:“仲谦啊,自从上次你入台城距今已有半月未见了,今日入台城想必是有什么事吧?”

    回想在历阳桓宇那里送到台城的书信未有回音,乔逊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的,便也未加思索着回道:“仲谦今日此来就是专门来拜见葛公的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葛遥故作惊讶,“莫非仲谦要请我去新亭畅饮一番?”

    “葛公说笑了,乔逊此来并非饮宴,几日前我曾在历阳修过一封书信与葛公,不知葛公是否收到。”

    葛遥先是迟疑,随即便是一笑,淡然的摇了摇头,“没有,想必是近几日公务太忙,下面的人还没有送上来吧。”

    对于这个回答乔逊心里有数,台城以葛遥为首的诸公在忙些什么他也清楚,遂也没有较真,只是客气着笑回:“我想也是。”

    葛遥也是带着歉意说道:“仲谦,即是如此,我自让书吏们好好查一番。”随即一个小吏缓步走来,葛遥见此便如顺水推舟般说道:“仲谦,公务繁忙,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看着葛遥远去,乔逊也是深知这不过是些客套话,那封信葛遥到底收没收到其实对他们来说都是心知肚明,只是他在与沈房一番谈话后也清楚,在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,只是如何回府对邓允交代却让他犯了难。

    日过当头,乔侯府内的气氛似乎还是有一些尴尬,窦氏母子的到来多少让有些人不舒服,一家人在用早餐时,缺了乔逊的餐桌多少有些冷清,只是十二岁的乔馗和十岁的乔邈看着陌生的窦氏母子充满了好奇,而乔庭君对窦氏母子的蔑视依旧挂在脸上。

    在送走随母子同来的十余家去山阴后,窦氏湿着眼角回到了府内,随即便是把自己锁在了房内,而邓允则是一直担忧的侯在门外,直到乔春韫的到来。

    乔春韫领着一个端着银盘的婢女,到了门外之后便是彬彬有礼的对邓允俯首一礼,“表兄,母亲听闻表伯母身体不适,特意让我来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谢过夫人和小姐了。”邓允不禁间瞄了一眼乔春韫的眼神,在那一瞬间他看见了乔春韫眼角流露出的伪善,那是乔庭君不曾拥有的,在他看来乔家五子中,除了尚幼的乔莨玖和乔馗、乔邈外,这两个年龄稍长的女儿可谓各有千秋,乔庭君是美貌佳人,但性格颇耿直,不善伪装,而乔春韫却恰恰相反,气质容貌都比不上姐姐,可是性格多变,善于伪装。而邓允就算住在府中,但也终究是个外人,姐妹到底都是什么品性,他也并不在意。

    不过乔春韫在征了片刻后,却还是笑着说道:“表兄刚到秣陵,就不想出去转转吗?毕竟以后可能常留江南了,还是要熟悉熟悉的。”

    邓允闻言垂眉一思,心想乔春韫所言在理,虽然他心在关中,可是在想回去他可不想单马青衣,他要身裹战甲,骑着凉州大马打回去,可是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难了。

    “那就麻烦小姐了。”沉思后邓允对乔春韫微微一笑,而乔春韫也故露欣意,在换了一身淡绿绸衫后便与邓允共同出了乔侯府。

    出了南御道,两人便到了秦淮河边,坐上了乔春韫的锦船,虽然已近深秋,但尚好今日秣陵秋风平静,就如今日的秦淮河。

    看着装饰华丽的锦船,邓允多少不适应,他是北人,本就不习坐船,但他还是感觉的到,他这短暂的人生见过最多的河水就是大河和渭水了,今日坐在锦船观赏秦淮河的景色确实也令邓允心旷神怡。

    而此时的乔春韫面上多了一层薄纱,她看着还尚未习惯乘舟而行的邓允,她也忍不住低头一笑,随即便是开口:“表兄出身秦陇,小妹幼时就听闻,凉州健儿善车马,今日一见还真是。”

    邓允也有些踉跄的起身,看着邓允手扶船舱的模样,乔春韫莞尔笑了起来:“表兄若是真不习惯,不如到岸上乘车也好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了,在水上也好。”邓允故意不去看乔春韫,只是望着来往不绝的漕运船,而乔春韫也是为邓允介绍起了秦淮河两岸的情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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