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二十七章 演戏和拆台-《逢君闻见花开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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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原来张仁今天去大帐议事,几个近臣幕僚向马铭询问下一步的计划,马铭只是让他们按兵不动。张仁上报各军消耗巨大和转运困难现状,马铭马上变了脸,骂这些人无能,乱发了一通脾气把人都赶出了大帐,最后也没拿出个主意。

    薛刚道:“你们有没有感觉最近主公很奇怪啊,他对西陵道的袭击并不是那么愤怒,也不在乎究竟是不是州牧派人干的,他屯兵道口、扣押州牧的使者只是在向外界展示自己的存在,向自己的哥哥施压。结果是被州牧轻视了,晾在一边不去理会,咱们主公竟然毫不介意,搭着一万人的伙食在成都外面赖着不走,人要脸树要皮,这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吗?”

    张仁给篝火添了条新柴:“世人常说‘多子多福’,咱们主公有那么多孩子,福分自然浅不了!弟兄们看住部下们,勿惊勿动,只要没真打起来就有缓和的余地,老婆孩子还等咱们平安回去呢,犯不上做上层博弈的牺牲品!”

    “张大哥说得对,队伍都在咱们手里攥着呢,下面的军官都是跟咱们一条心,想拿咱们的命做赌注,没门!”裴竺赞同道,过了一会儿他又压低声音说,“成都城里什么情况咱们一无所知,二哥那边有消息吗?”

    张仁道:“主公切断了军营和外界的一切联系,以二弟的身手不是闯不进来,可万一……”

    薛刚道:“万不可让二哥冒险,主公多疑善猜,这节骨眼上与州牧相干的人避之唯恐不及,若让探子撞见告到主公那里,‘吃里扒外’这个恶名指定按在张大哥你的头上!”

    裴竺道:“大哥是军中要员目标大,要不我去成都走一遭,若州牧已经集结好大军平叛,咱们也好早做打算!”

    “不行,你去和我去有什么分别?我感觉州牧和咱主公对待此事的态度惊人的相似,事发之后仅仅派人来问候,多余的解释都不曾有,二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。咱主公是来成都看戏的,一万兵马是他受邀的本钱,搭台演戏的人在城里,这个戏怎么布局、都有谁来演。怎么演、如何收尾?咱们只有看的份,最后是喝彩、喝倒彩、还是砸场子,现在没人说得准!”

    “演戏?谁?州牧吗?”裴竺惊讶道。

    “每个人,每个人都在戏里,都在演!”说着说着张仁突然笑了,自言自语道:“不对,有一个局外人,这个坏小子最喜欢搅局拆台,只要他不喜欢这戏就难演下去!”

    裴竺和薛刚互望了一眼:“大哥,你说谁啊?”

    张仁摇了摇头:“没什么,等吧,快有结果了!”

    赵遵见到了在城门忙的焦头烂额的张义:“四哥,你是后军将官主管辎重,怎么跑到城墙上来了?”

    张义一指城外一眼望不到头的人潮说道:“别说我了,军中的马夫庖厨都被拉来守门了!”

    赵遵一皱眉:“这些人会盘查吗?”

    张义苦笑道:“查个鬼啊!每天数万人往城里挤,其中一大半连身份文牒都没有,你不让他们进,那些同行的教友就给你吵吵,一天光官司就断不过来,哪还有功夫去细查啊!”

    赵遵感慨道:“教门戒律高过了国家法令,可见几十年来马涛在益州没有太大的作为,使得老百姓把希望寄托在信道上,不施政惠民想着用道教愚民,难怪符水道迅猛发展。马涛不是不想摆脱符水道的胁迫,可他自己无能没有独自经营好益州的本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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