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聽見他提唐俏兒,沈南淮臉色驟然變了,變得更加陰沉。 “你說什么?你這話什么意思?” “唐俏兒一直和阿姝不對付,這在她和驚覺離婚之前在沈家便人盡皆知。您仔細想想,他們倆離婚到現在,她哪次出現不是給咱們沈氏帶來麻煩? 這次又是她在場,事情才搞成這樣。就算她不顧阿姝的臉面,也該看在您和驚覺的份兒上顧一顧咱們沈家的臉面!” 沈光景原本只是想粉飾自己的認人不清的錯誤,結果越說越起勁,對唐俏兒新仇舊怨的一股腦吐出來,快把自己都給騙了,“昨天葬禮那么嚴肅的場合,她有什么仇怨非要選那時候撒?就算有,不能等葬禮結束了再說嗎? 她這么做,分明就是要與沈氏為敵。事情鬧成這樣,完全是唐俏兒一再任性妄為,不計后果攻擊咱們沈氏的結果!” “聽你這話的意思,你是覺得這事兒是俏俏的錯了?”沈南淮凌厲的眸子半瞇。 “最起碼,唐俏兒有不可推卸的責任。”沈光景臉不紅不白地回答,甩鍋可真是一把好手。 “我可去你大爺的吧!” 沈南淮直接繃不住情緒爆了大粗,隨手抄起桌上的電話又朝沈光景丟了過去! 這回,沈光景躲開了。 再不躲他今天頭頂就要成駱駝峰了! “咱們沈家的傭人出意外死了,你和秦姝作為觀潮莊園的主人,竟然對一條人命如此漠視!事發到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,還是俏俏帶著自己家的人幫著那可憐的孩子辦的喪事,給了那孩子足夠的尊重和體面。 你不作為、不領情也就算了,管不住你那混賬老婆不說,竟然還顛倒黑白,把錯歸在無辜的俏俏身上……你挺大歲數了欺負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娃娃,你特么還要不要點兒老臉了你!” 只要涉及他的寶貝小小,沈南淮就沒法冷靜一點,氣得眼眶猩紅,蒼白干涸的雙唇顫栗不止,“沈光景,你到底是什么時候變成得這么冷血殘忍,不辨是非?! 還是……你一直就是這樣,從未變過,而是我眼盲心瞎,到現在才看清楚你!” 沈光景狠狠一愕! 他看著父親瞪視著他那忿恨的眼神,全身像鮮血凝固了一樣發冷,鬢角的青筋梗哏哏跳著。 “所以……其實您打心底,從來就沒認可過我吧。其實當年,相比弟弟,您更希望去蹲監獄的人,是我吧?” 沈南淮瞳仁猛縮,用力一拍輪椅扶手,“你和光寧都是我的兒子,你們在我眼里是一樣的,手心手背都是肉!我從未有過厚此薄彼的想法,倒是你總是胡亂揣測,心思太重,才會覺得我一直在偏袒你弟弟,一直在忽視你! 可是現在,我確實開始后悔了,我后悔當初沒把你扔進監獄里,讓你蹲幾年好好醒醒腦子!我后悔當年你一意孤行要讓秦姝進門的時候,我沒有找人做掉那個狐貍精! 我后悔當年沒有保護好驚覺母子倆,讓孩子小小年紀失去了母親,讓你錯過了那么一個真心愛著你的好女人!” “愛著我……您說什么?”沈光景臉色驟然一白,怔怔地問。 沈南淮想起沈驚覺的母親,那個叫鐘情的女人,心里止不住涌起苦澀,“鐘情那姑娘,從頭到尾愛過的男人就你一個。她從來都沒變過心,也沒有心里住著別的男人。 我一直就想啊,驚覺那癡情種的性子到底隨了誰。我本以為是隨了我,可后來我明白了,那孩子是隨了他的母親啊。” “不可能……怎么可能……” 沈光景惶然一顫,目光混亂不堪,“如果她心里有我,她為什么不愿意跟我領證,成為合法夫妻?如果她愛我她為什么對我那么冷漠?甚至連碰都不讓我……” “因為那時她身體不好,且還得了嚴重的抑郁癥,精神和肉體都忍受著巨大的病痛折磨。她每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想自己應該怎么死,但她想到驚覺,又總是不忍心就這么棄年幼的兒子而去。” 沈光景錯愕地往后趔趄了半步,心臟抽緊痙攣般地作痛。 他當年,不是不知道鐘情有抑郁癥,可她平時出了深居簡出,少言寡語之外,真的沒有什么特別反常的地方。 而且那個年代,對抑郁癥這種病了解本就不深,很多抑郁癥患者會被親人忽視病情,甚至還會被人罵是“矯情”。所以那是沈光景并不知鐘情病得已經很重,加之身為總裁日理萬機,也就把她忽略了。 沈南淮滄桑的眼眸里透出幾分哀慟,“當初,她不同意與你結婚,疏遠你,不與你親近,我也原以為是她是想拿捏你或是心里有了別人。 可是后來有一天,鐘情趁你出差時過來找我,將心中所想全都告訴了我……” ——“沈先生,這次我來,只是為了求您一件事。” 沈南淮想起那時的鐘情,不施脂粉,穿著樸素地站在他面前,卻依然美得楚楚動人,激起男人巨大的保護欲。也難怪他兒子會對她如此迷戀。 ——“我希望,您能允許我離開光景,離開沈家。” ——“你要離開沈家?!那驚覺呢,你也要帶走?!”沈南淮聽了這話坐不住了。 鐘情淡淡搖頭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