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因为整栋小楼挺大的,却又只有侯盼县主主仆三人住,马夫便一人充当多角,回了县主话后,就去给姚娘子开门。 姚娘子还挺紧张的,第一次面见县主这样的大人物,她抱着孩子的手都在抖。 进了院子,见侯盼被扶着出来,姚娘子也不知该行什么礼,只管往地上一跪, “县主,民妇见过县主。” “起来吧。” 侯盼柔弱的抬了下手,用手指间的绢帕遮了下唇,羸弱的咳嗽两声,在堂屋里吩咐马夫给姚娘子看了座。 “我不常见外人,往常这些人情往来,都是王府的下人打点,所以昨日也没向姚娘子致谢,实在劳累了娘子,替我安排了这样好的住处。” 坐定后,侯盼轻轻的咳嗽着,略带微喘的开始说着话。 那紧簇的小眉头,那纤弱的身子,那举手投足间的贵气,让姚娘子看得又心疼,又欢喜。 她抱着铁头,很是大气道: “多大点事儿,无妨的,往后县主需要什么,就只管同民妇说便是。” 顿了顿,她又满眼心疼的看着侯盼,问道: “郡主,您这身子是不是不太舒坦?找大夫看过了吗?” 这话似乎问到了侯盼的痛点,她脸上的表情更忧郁,更我见犹怜。 不等她说话,站在侯盼身边的姆妈便是抱怨道: “我们县主的身子本来就弱,这几年世道不好,孙国公又四处作乱,县主每日颠沛流离担惊受怕的过着日子,这不就病了嘛,唉,咱们县主也是个苦命人呢。” 姚娘子听了,心里头愈发怜惜侯盼, “这病不能拖着,还是得找个大夫来看看,咱们镇子虽然小,可是也有不少的好大夫,要不然也可以去请请小厉王的军医,听说神策军的军医可都是天一谷的弟子呢。” “还是算了吧,这个小厉王凶神恶煞的,一点儿都不顾念宗室亲情。” 姆妈噼里啪啦的,又将之前同侯盼讲过的话,再次跟姚娘子重复了一遍,而且她越说,话术越是偏向自己。 听在姚娘子的耳朵里,就变成了厉云卿不近人情,罔顾血脉亲情,见死不救。 姚娘子生气的附和着姆妈, “我当初以为这个小厉王是个好人,没想到心硬成了这样儿,自己的侄女都病了,乱世里也不知道帮扶一把,唉,真是人心如铁。” “可不是呢嘛。” 姆妈与姚娘子说得起劲,主位上的侯盼低头一言不发,眉眼间全是柔弱。 待姚娘子气呼呼的回去后,后抱着铁头找上了花锦唠嗑。 反正她一天到晚没什么事,除了带孩子就是照管姚家铁铺。 如今姚家铁铺里的伙计都在打铁,一应闲杂事都由花锦找人去做了,姚娘子便彻底地闲了下来。 于是每天抱着孩子,不是这里逛逛,就是那里逛逛。 她尤其喜欢去找花锦八卦,因为花锦经常自己干自己的,也不怎么回应姚娘子。 于是姚娘子就跟花锦说着东家长西家短,跟找了个树洞似的,什么都跟花锦说。 此时,花锦正坐在院子里,把玩着手里的铁块,听姚娘子絮叨着说起厉云卿如何如何不近人情。 花锦忍不住了,道: “这事儿也不能这样说,宗室跟你想的不一样,尤其是皇家事,复杂得很,不是你想象的那样。” “这皇帝也有几门穷亲戚呢,怎么就不一样了?” 姚娘子不是很明白,她的出生局限了自己的思维, “婆婆,可不是我说,宗室都是血亲,守望相助那是必须的,否则在这么个吃人的世道里,没有宗室帮衬着,会被别人欺负死的。” 他们姚氏也有宗室,只是宗室里的人都跟侯王府一样,要么在颠沛流离的路上失散了,要么死在了路上。 到最后来到这里的,就只剩下了姚军这一脉。 但仅只一脉,算上伙计一起,也有二十来个人了。 花锦的眸子从指尖铁块上,挪到了姚娘子的脸上, “那是民间的宗室,民间宗室守望相助是真的,但是皇室,是会吃人的。” 一开始花锦对于皇室的了解不多,皇室跟普通宗室有什么区别,她也不明白。 可是跟了厉云卿,当了他这么久的宗室命妇,她慢慢了解到,皇室之大,大到这个宗室里究竟有多少人,根本数不清。 当今皇帝有几十个皇子公主,每个皇子有的封了王,有的没封王,封王的又有好几个世子,每个世子又有好几个公子。 皇子与王爷之间有间壁,王爷与王爷之间,年纪隔得比较远的,都还不一定认识。 因为皇子到了年纪就要出宫,封王了的有自己单独的府邸,有封地的早早就去了封地享受,去封地之前,皇帝的妃子还在生皇子。 这还是在厉云卿这一脉数代单传,最后皇位被窃取的基础上。 如果每一代皇帝皆是如此生生生,估计天景国的国土都不够封王的。 所以话说回来,皇室里能有什么守望相助?皇室只讲究利益,附和他们利益的时候,他们就是一家人,不附和他们的利益时,厮杀起来比谁都狠。 “侯盼县主只是一个县主而已,她的姆妈要见小厉王,根本不够资格求见,凡事要从大局上看,小厉王手握重兵,随随便便一个奴仆就能见到他,他一天要见多少人?这些人里,谁能保证没有刺杀他的?毕竟他这么厉害,想要他性命的不少,尤其是皇室人。” “侯盼县主的姆妈说小厉王的走狗拿刀吓唬她,首先这‘走狗’两个字,我就非常不赞同,保家卫国,奋勇杀敌,救你们于水火的盖世军人,被称之为‘走狗’?那被救下的你们又是什么?” 花锦难得这多话,言辞犀利的给姚娘子解释了一通,又说道: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