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大将军来了,来了。” 李桑若手一紧,握着杯盏勉强保持着平静,垂眸看着花厅大门。 很快,便见一个颀长高大的身影绕过屏风大步进来。一袭宽衣微微摆动,身上披着厚厚的氅子,似乎带着夜露,甫一入内,花厅里便寂静下来,冷肃紧张,再没有人说笑。 “微臣来迟,请殿下责罚。”裴獗在殿中朝李桑若微微一揖。 “大将军不必多礼,请入席吧。”李桑若淡淡地笑着,面容很是亲切,表情含蓄温和,那双眼睛却片刻不离裴獗。 看着他从远及近,慢慢走到近前入席…… 屋子里烧着地龙,比外面暖和很多,臣子们入内都脱下了厚厚的氅子,交给仆从拿走,待一会儿出门再穿上。 裴獗却没有。 他不动声色地坐下来,好像什么事都没有…… 但李桑若离他很近,他拂开衣摆入座时,仍是让她发现了端倪。 不说宽衣上的褶皱,便是那颈子上若隐若现的新鲜痕迹,她也可以用膝盖想到裴獗来赴宴前,刚刚跟那妇人做过什么。 李桑若眼睛都绿了,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。 片刻,才又缓缓松开,端起酒杯示意裴獗一下。 “将军晚到,自罚一杯吧?” 裴獗垂目看着杯中的酒液,应声抬袖,一饮而尽。 李桑若看着他喉结鼓动,眼睛微微半阖。 “夫人没有同来?” 裴獗拱手,“殿下有心。内人身子不大好,不便出行。” 身子不大好?李桑若打量着他,轻笑一声,“哀家听说今日将军夫人在龙鸣镇大发雌威,这会子倒是身子不便了?” 她语气不轻不重,但落入众人耳朵,却如重鼓。 众臣的视线都转了过来。 裴獗平静地道:“内人正是在鸣泉镇受了气,这才不适。” 李桑若盯着这张隐含冷冽的俊脸,眼睛火辣辣的,嘴上牵着笑,心里却像有一把刀子,在一刀刀地剜她的肉。 这声内人,他说得如此亲密,如此自然…… 真的就把那敌国来的贱女,当成他的夫人了吗? 李桑若第一次觉得,太后的尊位,竟然不如将军夫人。 就像面前的菜肴美酒,看着鲜美,入嘴却吃得没滋没味。 “唤来吧。”李桑若扬起唇角,眉梢眼角都是笑,“哀家好奇这位将军夫人很久了,难得有机会一见,都迫不及待了呢。” 说罢不给裴獗拒绝的机会,叫来方福才。 “去把大将军夫人接到翠屿,就说哀家邀请她赴宴。” 方福才低头:“喏。” 裴獗沉默,目光里有丝丝的寒意。 李桑若转眸看他,“哀家这样安排,大将军觉着可好?” 裴獗:“谢殿下垂爱。” 李桑若笑着,差点把银牙咬碎。 裴獗走后,冯蕴在榻上躺了许久才恢复了一点力气,撑着身子起来,唤仆女备水沐浴。 身子散了架似的,泡在木桶里,白皙的肌肤上,满是裴獗留下的痕迹,小满闹了个大红脸,又把裴獗埋怨了一通。 大满把脸别到一边,垂眸不看。 方才的动静比上次还要厉害,不用看也知道大将军使了多大的力气,便是来个五大三粗的大汉也能让他弄折了,何况细皮嫩肉的女郎? “女郎下次管管将军,莫再让他得逞。” 小满让冯蕴惯得胆子大了,编排起裴獗来也毫不嘴软。 大满拼命使眼色,她也看不到。 冯蕴闭眼躺在温热的水里,泡得脸颊绯红,活脱脱一个吸食了阳气的妖精,坠髻慵懒,香靥糜艳,气色好得惊人。 她没听仆女埋怨。 她在想,这时才赶往行宫的男人,见到李桑若,会是怎样的情形? 这才是她赶在裴獗去见李桑若前要他的目的,很有些期待…… “小满。”她道:“等会去通知萧榕,让她把东西收拾好,说不定将军明日会带她去议馆。” 小满应一下,侍候冯蕴躺下,又听话地拿来药膏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