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冯莹脸上通红,红彤彤看着很是吓人,双眼染满寒冷,语气却平静得吓人。 “那长姊要如何,才能消除心头怨恨?” 冯蕴拿帕子擦拭着手,微笑。 冯莹有点耳鸣,甩了甩头,苦笑和她对视:“再来两个巴掌够不够?不够那十个,二十个,只要长姊能放下仇恨,和父母消除芥蒂,便是打死我冯莹,又算得了什么?” “你疯了!”陈夫人冲上来抱住女儿颤抖的身子,呼天喊地地哭喊。 “冯敬廷,你还愣着干什么?看着她欺负阿莹,你当爹的都不管管吗?” 冯敬廷闭了闭眼,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。 “阿父不用为难。”冯蕴漫不经心地笑一声,“我说过了,要不是你丧尽天良地害我,我也做不成风风光光的将军夫人。这全是拜你所赐,女儿心里感激着呢。” 冷冷的、清悦的嗓音,让人摸不着头脑。 不知是认真的,还是反话。 便是跟她亲近的温行溯,也看不透她了。 “身为父亲,你只是在男女之事上拎不清,在原配活着时,跟寡妇私通生女,原配死后又将姘头娶回家了而已。至少没让我饿着冻着,也养大了我不是?” 冯蕴似笑非笑。 在众人的目光中,再次做出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。 她越过陈夫人和冯莹,走上前去朝满脸羞红的冯敬廷行了一礼。 “阿父在上,请受小女一拜。” 冯敬廷不知她想做什么。 尴尬的,无力的,看着她。 “十二娘,这些年来,为父不知你怨恨竟这么深……” 不知吗?还是不想知? 冯蕴略略勾唇,“阿父不用多想。方才女儿一时气愤,只为发泄当日阿父弃城弃女的不满。可父女间哪里会有隔夜的仇,人我打了,气也消了,就这样过去吧。” 冯敬廷错愕。 人群也愣住了。 只有冯蕴很是认真,她好像认真考虑过了,声音低哑,眼尾也是红的红,微微一勾,挑着湿漉漉的水光,看上去比冯莹还要委屈几分。 “说到底都是家事。有什么矛盾,我们父女关起门来论个对错便是。不要因我们冯家的家事,影响到和议的国事。阿父你说呢?” 冯敬廷明白过来。 她是为免给裴獗找麻烦,这才给他一个台阶。 以“家事”来抚平今日冲突,也免得让人拿住话柄。 而这个台阶,正是他需要的。 弃城而逃的事情,换了皇帝没有人再追究,罪行和错处也全都推到了幽梦的延平帝身上,但到底他脸面难看。 闹大了,影响和议,不说别人,就是大哥那里他都会吃不了兜着走…… “正是正是,阿蕴说得是。” 冯敬廷弯腰托起女儿,宽慰地道: “十二娘如此深明大义,阿父甚是……惭愧啊!” 说到惭愧的时候,他低下头,深深叹息。那语调听上去,好不惆怅。 冯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,眼眸弯起。 “阿父不用惭愧,往后女儿会好好报答你的。” 看着她那双眼睛,冯敬廷脊背发冷。 四周却传来百姓的唏嘘,无不夸冯十二娘大义有气度,冯家养了好女儿。 陈夫人气得狠了。 她抱着跪在地上的冯莹,满脸的震惊和不敢置信…… 她的阿莹当众下跪,被冯蕴生生打了三个巴掌。阿贞、阿梁在一旁哇哇大哭。 冯敬廷掉头跟冯十二娘父慈女孝了? 他把她们娘几个放在哪里? 还有那些围观的人,都瞎了不成? 打人者,怎么还有理了? 叶闯回头的时候,人群里已经不见了裴獗的影子。 他不知道大将军什么时候来的,又是什么时候走的,挠了挠头,有些莫名其妙。 林卓方才看冯蕴打人看激动了,满脸都是兴奋的红色,见叶闯的模样,这才转头。 “怎么了?” 叶闯想了想裴獗冷肃的脸,摇头。 “没事。” 爱和恨都是藏不住的。 但冯蕴在学习。 第(1/3)页